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20057月全国广电台长云集拉萨,笔者在拉萨为全国广播电台台长做演讲

有人说,时光把回忆辗得零碎,化做晨曦中的一抹雾霭,但有些事情即使已经过去多年,回想起来还是那么刻骨铭心,“仿佛就在昨天”。

前天我应浙江诸暨文联与民协的邀请,去做客第73期“诸暨大讲堂”的演讲嘉宾,老友也是我的小老弟赵卫明先生专门做了一篇《“世界屋脊”识教授》的文章,发在他朋友圈里,据说还引发了小小的反响。我到诸暨后,读到卫明老弟的这篇文章,很是敬佩卫明的才华,文章真是写得漂亮,他的本意可能是让诸暨师友能认识我,但写的却是我与他在拉萨饮酒的往事。一杯水酒作为媒介,十几年来,使我们相知相识,成为好友。读他的文章使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。我将卫明老弟的文章附在文后,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阅读。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2008年与诸暨广播电视台副台长赵卫明合影 

喝酒,有人称之为“酒文化”,确实是中国人的国粹,酒是一种特殊的人际交往的媒介,举头三尺有神明,酒最初是祭祀神灵的液体。当然,也是人际关系的一种特殊之物。中国有句俗谚云“越喝越厚,越赌越薄”,可谓一针见血、入木三分。两个素味平生的家伙,聚在一起,因为喝酒,朋友间的感情,自然会突飞猛进。而赌博恰恰相反,再要好的生死之交,一旦在牌桌上坐下,就全露出了原形,再深厚的友情,终有一天也会黯然无光,输得精光。

前一时期,我读台湾学者柏杨的杂文短论,他提到中国古人好饮的掌故,“豪饮须有先天的本钱和后天的训练,缺一不可。于、郑二公,固然了不起,然而历史上能饮一石的朋友多矣,若卢植先生,若魏舒先生,都能大喝特喝。而他们都是男人之量,难得的是,有一对恩爱夫妇,也豪饮有方。南齐王朝沈文季先生和他的夫人王女士,诚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他们经常相对而饮,每人一天能喝下三斗。”古人的酒量,我是信的,但那时酒的品质与当今的白酒是不能同日而语的,村妇酿的米酒,好似今天的酒酿,故称为“浊酒”,完全比不上今人饮用的烈酒。

我这个人这辈子与酒有缘分,也是性情使然,一辈子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,喝过中国各个省的酒,醉乡酒海也见得不少。以前我相信“一般不喝酒,不喝一般酒,喝酒不一般”的名言,如今头发也白了,颇有点“白头宫女说从前”的感慨,但越是年岁增长,最大的感悟就是“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”。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绕口令,其实是几十年喝酒经验与教训的总结。

我想起了在我做学生的年代,物资极其匮乏,我要去看望和酬谢我心仪已久的老师,那时没有钱买好酒,就拎着两瓶“尖庄”登门拜访,老师留饭,师母炒菜,也是就着五香豆、花生米喝着这贩夫走卒喝的酒,喝起来也是有滋有味,如今,老师已经辞世,想起那些年与吾师喝酒的情景,依然如沐春风。我还想起2010年我从传播学院调至社会发展学院任教,院里领导欢迎我加盟,特地在逸夫楼下临近丽娃河畔的餐厅设宴,那一次一高兴就喝多了,清风徐来的丽娃河畔喝酒,至今还是一个温馨的记忆。

至于我天南海北喝过的酒,出过的洋相那就数不清了。13年前,亦即2005年广电总局与广电学会盛情邀请我给全国的广播台与电视台长讲“新媒体”。在拉萨一切节奏都放慢,饮酒其实是有一定危险的,可那一年遇上卫明、郝燕等几位朋友,他们都比我年轻,也算是谈得来,投缘,高兴起来也就不管它什么高原反应了,酒喝了好几瓶,也是一次难忘的喝酒经历。卫明老弟这次在文章里用了“我们自认为这是过命的交情”,我是认可的。

但是回想起来,喝酒也曾经给我带来许多麻烦,你想喝酒,那职场上的一官半职就不要去考虑了,人嘛,凡事靠自己劳动吃饭,仕途什么的全然不在我的脑子里。当然,“酒后失言”,特别是在下喜欢议论风生,有时候今晚坐在酒桌上的酒话,明天一早就传得走样,少数人造谣与捏造的情形也不是绝无仅有。酒喝高了,不仅得罪人,而且还耽误事,这方面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。不过,至今我对于喝酒仍然无怨无悔,只不过多了一层感悟,就是“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”,一般的酒局饭局均谢绝参加,并且作为一个原则在坚持。当然,你要问我什么才是“对”得标准,这个我可说不出,张三李四、王二麻子,凭各人的感受吧。

1930年代在浙中富阳有个才子郁达夫,他曾经在上海留下脍炙人口的名句“曾因酒醉鞭名马,生怕情多累美人”,不能累美人,可也不能累自己,我看还是根据自己的情况,适量饮酒为好。

郁达夫,性情中人也。可以毫不为过地说,郁达夫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领域的才华超卓、著述丰赡、潇洒飘逸而又正气凛然的作家。他“把自己的感伤凝结成了诗词文章,为时代、为自己作了忠实的记录”同时创造了丰富的、令人叹为观止的意境美。

一个男人,一辈子没有醉过酒当然很好,但一肚子的心机与盘算,怕也是很难与人深交的。人生最可贵的是真性情,人生路上一切都伪装、掩饰,怕也是走不远的。

好了,不多说了,本篇算是我读卫明老弟文章后的感想。

 

【附录】赵卫明先生文章:《“世界屋脊”识教授》

教授者,仲富兰君是也。

此君名头繁多,华师大的博导、教授,在中国民俗学界,几乎到了谁人不识君的地步。

后天也就是28日,教授携最新的学术成果来诸暨,设坛开讲,为一邑的传统文化传承开发支招。朋友相见一杯酒,我已备好洗尘礼。

初识教授,也缘于一杯酒。

那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全国广播新闻研讨会,由中国广电学会与《中国广播》杂志社联合举办,来自中央及省市的大台台长济济一堂。在寥寥数家县级小台里,我也有幸忝列其间。

“世界屋脊”,拉萨古城,仲富兰教授设坛开讲,纵论媒体战国大势,已在那时发出过棋局将有大洗牌的危言,听后不无震撼。

晚间照例有欢迎大餐。高原反应,种种骇人传闻,总之,偌大餐厅气氛沉闷。        我挑头扔开啤酒瓶,大呼店家拿来白酒。想不到,女服务员一脸笑靥,抱来一瓶白酒,附耳关照:先生海量,千万不要贪杯!

此话引来满堂哂笑。我全不在意,在意怀在之酒:丰谷酒,乃川中八大名酒,几百年来一直以“丰谷天佑烧坊”名扬四方,好!

酒瓶开处,引来同是吴越人的仲教授,人高马大的中国广电学会秘书长王敬松,还有一位川中电台的美女郝燕。

四人车轮大战,不出三巡,一瓶丰谷高度白酒已经见底。众人停止吃喝,焦点全集中在我们这里。

我又招呼女服务员抱酒过来,那气势正加如太白“呼儿将出换美酒 ,与尔同消万古愁”的旺火上。

又过三巡,第二瓶丰谷烧酒见底了。唬得众人面面相觑,不敢鼓掌了。       “赵兄且慢!这次理当由小妹作东!”见我要掏钱沽第三瓶酒,郝美女杏目圆睁,挥手挡住,端的是川妹子火辣辣的性情。

也罢,自古烟酒不分家。

第三瓶,各人畅怀,依然保持旺盛的斗志。此刻,整个餐厅雅雀无声,众人无不为我们捏着冷汗。

北人王敬松脸有酡色,只有微醺。

川妹郝燕脸若桃花,手舞之足蹈之。

唯有我与教授欲吐难咂,两人抱头,当场诵诗:劝君更尽一杯酒 ,西出阳关无故人……一时声震屋瓦,世界震荡。

第二天醒来,不知身在何乡。见我要翻身起床,同室的合肥台小伙台长如释重负——他受大会组委之命,不敢入睡,照看我一夜。

此事让大家吓得不轻,因为高原豪饮喝死过不少人。

翌日再见,我们四人全毛全须,毫发无损,自称此组合为“三条半汉子”。        郝燕柳眉倒竖,不甘以“半条汉子”屈居,还引发好长时间的不快。

不过,我们的声名从此在全国广播界传开。我们自认为这是过命的交情。

古人诗云:醒时同交欢,醉时各分散。然而,十多年来,我们天各一方,只要端起酒杯,自然惦念西藏拉萨之夜的那杯酒,也豪气复归,开怀畅饮,生发出“醉卧沙场君莫笑 ,古来征战几人回”的豁达来……

本文转自赵卫明的微信朋友圈

 

明天就是五一节,祝大家节日快乐,喝酒尽兴。也因本公众号是图典,特配发几幅中国人喝酒的老照片与各位分享。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晚清上海聚会饮酒图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 历史文博馆陈列的上海老酒馆蜡像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摄影大师庄学本镜头下1937年青海玉树藏族男子随身携带酒壶情景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1938年四川彝族婚礼上主人端酒敬客情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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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0年代北平街头的酤酒小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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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7年,陕西临潼的一位老者在小酒馆划拳行令,不亦乐乎?照片出自美国《生活》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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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0年广西梧州,年餐中晚辈正在向长者敬酒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1957年的上海老酒店,零拷酒具一应俱全

与对的人,喝对的酒

19871月,春节前夕,北京农展馆举办农副产品展销会,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这几个年轻人经过长时间排队,终于买到了老酒 摄影:蒋铎

2018430日于上海五角场凝风轩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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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国风文化记忆公众号

2018年05月03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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